脑积水症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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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1/5/12 16:18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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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时候,泪水可以洗涤我们蒙尘的心灵,回忆痛苦是为了把幸福的脸庞映衬的更加清晰而逼真!(04年六月,我被查出是听神经瘤)

第一次走进病房,是年10月7日,国庆的气氛还没有走远,在医生的推荐下,我选择做伽马刀手术。令你意想不到的是手术过程中竟然响着悠扬的轻音乐,我就这样傻傻的认为病魔其实并不可怕。除了做定位核磁有些疼痛外,好像一切都还顺利。

谁曾想,这才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。手术后漫长的输液,才刚刚拉开帷幕,那时候一天一次地塞米松和甘露醇。懂点儿医学常识的朋友知道,前者是激素,后者为了降低颅内压。那时候,家成了我的病房,公婆和爱人是我的护士。我手背上的血管,几乎一个针眼挨着一个针眼,到了05年6月份的时候,我开始出现昏厥,输液的次数增加到每天两次,伽马刀手术彻底失败了。

我又住进了病房,这一次是开颅手术。

手术后,我被推进了监护室,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昏迷。这样昏昏沉沉的日子过了一天一夜,我总算完全醒过来了。

这是一个大病房,共有六张床位,除了吃饭时间不允许家属进来。护士轮班日夜守候着。我躺在病床上,浑身上下插满了管子,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。隔床的是一位青年男子,因车祸造成颅骨粉碎性骨折,刚刚做了手术。大概是他的女朋友吧,趁护士不注意偷偷溜进来看他,然后在护士的驱赶下,无可奈何的离去。

对面床上是一个小女孩,没有看到她的容貌,只是在喂饭时间看到她母亲焦灼的脸,她用一支大的注射器往胃管里注入牛奶,只有在这时,那孩子才会发出痛苦的呻吟---

小女孩的临床是一位大爷,是从鼻孔里做的手术,鼻子肿的粗大,塞满了纱布,他大口大口的用嘴呼吸---

大爷的对面床上躺着一个只有三个月大的婴儿,可能麻药还没有完全失效,一直昏睡着。

婴儿的旁边是一位中年妇女,腿部骨折打着石膏,偌大的病房只有她一个人在用方言诅咒,好像动静大点儿痛苦就会减小一样----

我们的病床轮流着往下退换,住监护室的时间是72小时,三天过后,由护士送往重症室,输液的次数一点儿都没减少,两个小时一部森宁,我只能靠这些缓缓注入血管的液体维持单薄的生命。

我的思维突然出现虚脱,回忆中出现了断章。不知道自己是谁,不知道要表达的意思,总是胡言乱语。我怪异的表情吓坏了我的亲人。高烧持续不断,为了保护脑细胞不被烧坏,他们按照医生的嘱咐把水装入瓶中冷冻后放在我的头上,夹在我的腋下,不断地用生姜擦我的嘴唇,全身涂抹酒精降温。

病床前的喇叭中,不时传来护士的广播:3床该交费了,1床来领药了---

刺眼的白色,安静中的嘈杂混乱无助,这里是连接天堂和地狱的中转站。

忽然就很想很想自己的孩子,想的泪流不止。爱人专门回家把小女儿接了来。

见到我的刹那,她犹豫了一下,可能是被我的样子吓着了,然后终于确定是自己母亲,这才握了我的手怯生生地看着周围的人。

她一句话也不说,也不吃别人给她的食物,只是握着我的手,很紧,很紧---

下午,爱人要送她回家,走到病房门口,她突然又折回来,她从小包包里,取出那只淡*色的爬狗,说:“妈妈,这个给你!只要拍拍身子,它就会打呼噜,就能陪你睡个好觉!”我忍住泪,点点头。她又趴在我耳朵上说:“妈妈,别怕!爸爸说,过几天就让你回家。”我终于泣不成声,可爱的孩子,好像是爸爸不让回家似的!她噙着一大滴泪水,浸湿了长长的睫毛。

我的头仍然使劲的疼,像压了一座山。右耳永远失去了听觉,咽反射消失。喝一口水都会呛得咳半天。

“那姑娘很恓惶”隔床的一对夫妻看着我说。“恓惶”是可怜的意思。因为他们在看我,我勉强向他们挤出一丝笑意。

他们照顾着70多岁的老人,老人脑溢血已经三个多月了,大小便不能自理。他们正在费劲的教老人学最简单的话:

“爸,说,我要拉--”

“好的,听我的话,动一下腿---”

“好,真乖,再吃一口---”

安顿好老人后,女的递给爱人一个桃子,那种牙齿和桃子碰撞的清脆响声,让我把“馋”字理解的如此透彻!

生命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脆弱,现在病房里的一切,除了健康是一之外,其余的全是零!

颅内压很高,医生决定腰穿。

看着那么大的注射器,十分恐慌。

医生亲切的和我交谈:“你是教师?”

“嗯”“教什么科目呢?”

“音乐”“哦,那等你好了,给我们唱首歌啊”

一霎时,像触电般的感觉,针尖刺进脊柱,抽出了大量脑脊液。全身都是冷汗。

这样的腰穿进行了好几次仍不见好,我又被推向CT室。躺在移动床上,看头顶的天花板徐徐向后退去。啊,健康的时候日子就是厚厚的日历,一页页翻飞,而现在时间像戴上了镣铐,举步维艰!

CT报告出来了,是脑积水,再次施行分流手术。手术的医生护士都认出了我,鼓励我:再坚持一下!麻醉药从脚下输入,我仿佛习惯了手术室的气味,安静地闭上了眼睛,心中在祈祷:如果,活着是无休止的痛,那就让我在麻醉的状态下,安静的死去!

八个小时后,我又一次醒来了。这次手术使创伤又扩展了一步:右眼不能完全闭合,从大脑左侧放入一根分流管一直到达肾脏!

对于生活、命运,不管它给我们带来的是什么,我只能照单签收,无可奈何,来不及回避。

医生的那双白净的手啊,我真不知道是该感谢还是痛恨!

三个月后,由于手术过程的一点点失误,凡是引流管经过的地方,全都肿的老高,脖子上,乳房上,甚至左边的肚子上---

我又踏上了开往北京的列车。

又一次手术拔除了引流管。让我走出手术带来的痛苦阴影,去回忆一个让人愉快的病友吧。

这一次和我同住一个病房的是来自辽宁铁岭的一位病友。他性格开朗,手术后一个多星期了,可以在地上走动。

他说:生病前,他是飞行员,这下再也不能开心爱的飞机了。他调侃着:泰戈尔的诗句好像专门为我写的,天空虽然没有留下痕迹,但我曾飞过!他鼓励我,等病完全好了,一定要坐一坐飞机,体会一下和蓝天白云亲密接触的感觉。我记得他用非常标准的普通话告诉我:即使幸福在天上只露出个线头,你也要勇敢的把它拽下来织成一件毛衣!

他要出院了,和我握别,互道珍重。他很幽默的说:“我和本山是老乡,看到他的时候别忘了想起我!”

病房里又来了一位新的病友,是个可爱的小女孩。

因为这里只有在星期二和四才可以家属探望,于是她很快和我熟识了起来。她告诉我,她在当地少年宫合唱队,会唱好多少儿歌曲!我笑着要求她来一曲,她瞅了瞅门外的护士,压低嗓门唱道:

长夜里,红星闪闪駆黑暗

寒冬里,红星闪闪迎春来

----

三天后的深夜,她发病了,睡意朦胧中,只见护士们涌进来,急匆匆的推走了

直到我出院,再也没有看到她---

我真想知道:那《闪闪的红星》是否能够驱散她黑暗的长夜,她是否能够安好的走过生命的春天?

后记:

我的病房生活终于结束了,历时两年零六个月!

如今,时过境迁,我又恢复了往日的朝气,经过严寒的洗礼,我更加热爱生活!我会专门买一张飞机票去冰城滑雪,我会身着泳装沐浴在北戴河静静的沙滩;我会手捧教科书,穿梭在学生中尽情朗诵,我会跟我的女儿学跳孔雀舞----

我想,也许只有被泪水浸泡过的幸福才能让人感到如此逼真!当我偶尔失意时,总会有一张面孔清晰的浮现,总会让我理解:只要拥有健康,还有机会拥有一切!

但愿林夕字里行间的犁铧能够开垦出你幸福的农场。我真的不希望你像我一样失而复得后才感觉到幸福的弥足珍贵!

当你在书房的台灯下、咖啡馆的角落里、舒适的沙发中、午后的树荫下,看一本书,喝一杯咖啡,听一首歌时,请你记住静静地回味这份感动;默默地聆听、感悟幸福对你的情有独钟、款款深情!

走过风雨,风雨情依依,心中永远是春季。苦也甜,泪也甜,幸福在你的笑容里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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