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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3/6/9 21:24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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◇上节内容回顾:东晋荆州刺史桓温开启了他的第二次北伐,征讨的对象是正在试图攻夺故都洛阳的羌族首领姚襄。伊水东岸,桓温指挥若定,尚未渡河攻城,他便让记室袁宏草拟奏章向朝廷报捷。袁宏赶紧在马背上拟稿,留下倚马千言的典故。姚襄派权翼来见桓温,洞察羌族首领的图谋,桓温下令即刻渡河。介绍古都洛阳历代建都的情况。

◆本节内容简介:伊阙之战姚襄大败,只得逃往北邙山。盘踞城内的周成向晋*投降。桓温入驻金墉城,率幕僚前去拜谒西晋皇陵,并令人修缮陵墓。这时他获知殷浩病逝,一时心生感慨。漫步金墉城,他又想起了西晋重臣王衍。在向河洛进*的途中,记室袁宏曾因评价王衍的事遭到他的严厉训斥。这天饭后他来到幕僚的住处,展现出他性格的另一面。

★故事发生时间:年八月。地点:洛阳。

这次伊阙之战毫无悬念,桓温完胜,姚襄完败。姚襄败在情理之中。

一开始攻洛阳城,姚襄信心满满,志在必得,可是逾月未能攻下。参*权翼和长史王亮都认为,这样消耗下去会给人以可乘之机,提出应当放弃对洛阳城的攻夺。姚襄没有听从。

得知桓温再次开启北伐,冲着自己而来,姚襄这才意识到,自己恐怕再难以在中原地带安身立足。不过这位羌族青年俊才一向心气甚高,还想凭借伊阙之险跟桓温搏一搏。他想出了一个主意,派人向桓温表达归顺之意,但要求晋*稍许退却。一旦晋*果真后退,他就乘势发起攻击,看看能否在乱中获取胜机。

看见晋*抵达伊水并未安营扎寨,姚襄心中暗喜,认为桓温这是骄傲轻敌,他决定将计划付诸实施,请权翼过河来跟桓温接洽交涉。

姚襄未免太小看桓温了。这位晋*统帅没有安营扎寨,正是用以麻痹他的。看见对岸林木茂盛,桓温估计姚襄会布下伏兵。当权翼出现、说明来意时,他对此更是坚信不疑。因此,权翼刚离开他就决定发起进攻,反而打了姚襄一个措手不及。

晋*采用先逆水行舟,然后顺流而下的战术,更是出乎姚襄的意料。这是一场混战,事先埋伏在林中的姚襄部众,只得仓促起身应战,很快便被斩杀数千。姚襄只好带领剩下的数千骑兵,向城北方向的邙山退却。

羌族首领姚襄

桓温马不停蹄,向洛阳挺进。走了豺狼又来猛虎,在城中困守的周成已经筋疲力竭,下令打开城门,向桓温投降。他提出要跟晋*统帅见面,桓温没有理睬,下令将他囚送建康,交朝廷处置。

听说俘获了姚襄的长史王亮,桓温却主动提出见上一面。他向王亮询问姚襄的为人,王亮如此回答:“姚襄神明器宇,孙策之俦,而雄武过之!”

自永嘉之乱以来,晋朝被北方胡族拦腰一刀分成西晋和东晋,如今自己帅正牌的东晋*队光复故都洛阳,桓温知道他又在创造历史,便有意将事情尽量做得周全一些。入城后,他力排众议,不去周成的府邸安居,而在杂草丛生的太极殿外露天宿营,数日后又下令进驻金墉城。紧接着,他又带领部将和所有幕僚前去拜谒皇陵,并设置陵使负责修复受损的陵墓。年初他刚刚将母亲孔老夫人安葬,将心比心,他对修复皇陵的事格外尽心,完全遵循皇家的礼仪来操办。

经过几天紧张的忙碌,桓温觉得该由他来亲自操办的大事,差不多都已经办妥,便不再离开金墉城。昨晚,他将幕僚们叫到跟前,当众宣布:“明日放假一天,你们都可以出去走一走。”

这个决定大受欢迎,幕僚们一个个喜形于色。大*过伊水和入洛阳的时候,也没见他们如此兴奋。

东晋荆州刺史桓温

今日早起,桓温出来散步,发现平日晏起的幕僚们,早已不见了踪影。他笑着摇了摇头。

别看这些人在他跟前唯唯诺诺,骨子里面可是都有股子傲气,且性格各不相同。这也难怪,他们每个人都学有专长,术有专攻,堪称当下江左出类拔萃的人才。但凡有点本事的人,往往都会有自己的特点,甚至癖好。正因为如此,他要给他们一个游览洛阳风景名胜,领略故都风土人情的机会,让他们去寻觅一下前人的踪迹,发一发思古的幽情。

他本来也想拽上好友谢奕,到城中去转一下。这几日马上马下,四处奔走,他感觉有点疲乏,加上昨晚又睡得不踏实,便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
前天建康派人送来快报,告知流放东阳信安的殷浩病逝。看过这份驿传,桓温心里老大不痛快。“殷浩如今不过一庶人,有必要专门派人大老远赶来报信么?让我高兴和放心吗?把我看成了什么人呢!”他寻思,这应当又是扬州刺史王述出的馊主意。

年初,他屡屡催请朝廷还都洛阳,朝中那帮人很是张皇。别看他们嘴里都在呼喊北征、收复故土,可真要抛开这些年在江左治下的家业,回归中原,其实并没有几个人乐意。后来还是王述说了一句“桓元子只不过以虚声威朝廷,由他去,自无所至”,把球踢回给他。此事也就不了了之。这些年荆、扬二州之间从来没有消停过,这个王述恐将成为他的下一个对手。

原东晋扬州刺史殷浩

昨晚,殷浩的身影老是在他的眼前浮现,让他辗转反侧,后半夜才得以成寐。

殷浩跟他是小时候一道骑竹马的发小。成年后的殷浩醉心玄学,善谈佛理,成为江左顶级的玄谈名士。由于玄学已成士人的进身之阶,他也曾颇为留意,无奈始终被人视为学无根底。殷浩作为一流的名士却无意入仕,他则走上了以*功出人头地的路子。尽管知道自己的玄学素养入不了殷浩的法眼,但他心里面对殷浩的学识还是很钦佩的,二人各行其道,倒也相安无事。可是殷浩在隐居十年后却经不住会稽王司马昱的拉拢,出任扬州刺史没多久又攀上宰辅高位。二人开始反目。当殷浩北伐兵败时,他乘机推了一把,上疏要求将其“摈之荒裔”。

他跟殷浩的矛盾,是权力之争。一旦对方失去权柄,他就觉得没必要再去踏上一脚,甚至主动修书殷浩,表露自己有意向朝廷提出动议,让其复出担任尚书令。幕僚郗超对他的这个举动大为不解,他解释说:“殷浩有德有言,朝廷先前用非所长,假如让他担任尚书令或仆射,则足以仪刑百揆。”郗超听了还是将信将疑。

郗超当然难以了解他的真实想法,他也不可能和盘托出。自从取代庾翼之子出任荆州刺史,他就成了个颇具争议的人。别的人且不说,单以另一位大名士刘惔为例。刘惔也是晋明帝的女婿,跟他是连襟,二人过从甚密。可是当他督刺荆州时,刘惔却发表了反对意见,说他虽能克定西楚,但将来“恐不可复制”。而当殷浩执掌扬州时,时任丹阳尹的刘惔有一天外出,当太阳将要落山时,他便让随从拿出被褥准备住下来,并向众人解释说:“刺史严厉,我不敢夜间赶路。”由此可见殷浩在江左名士中间的威望。他有意让殷浩死灰复燃,无非也想借用一下他的名望,看看能否为我所用。既然如今的殷浩已不再是威胁,那就不妨用他来博取一下人心。

郗超正在成为桓温最欣赏的幕僚

这件事无果而终,一开始他以为责任在殷浩,后来方知竟是一场误会。

殷浩给他回了信,他打开一看,里面竟是空空而也!他勃然大怒,心下寻思:“既然不识抬举,那就在东阳好好待着吧!”后来郗超告诉他,殷浩接信后其实颇为激动,以致在写回信的时候思虑再三,生怕词不达意。信写好后,他没有立即缄封,反反复复地拿出来斟酌,多达十数次。哪知忙中出错,最终发出的竟是一个空函!如今斯人已去,他不由得生出一些感慨来。

桓温一边走一边想,不知不觉地上到了城楼。亲兵板栗是何时跟过来的,他也没有察觉到。他现在很喜欢这位蛮族出身的兵卒,觉得这娃有些灵气。

汉魏洛阳城共有十二座城门。这座魏明帝时修筑的金墉城,位于洛阳城的西北角,也有三座城门。因其城墙筑得高大坚固,成为洛阳城的一个堡垒。曹叡当初筑此城,是要将它作为自己的离宫别墅。人算不如天算,他不曾料想到,此城后来居然成了司马氏用来幽禁曹氏子孙的场所,他的养子曹芳和堂弟曹奂,在被废和被迫禅让后,都被送到这里。

同样尴尬的事情,后来也落到司马氏自家的头上。晋武帝司马炎的皇后杨芷、晋惠帝司马衷的皇后贾南风、司马衷本人和继任皇后羊献容以及一度篡位的赵王司马伦,也先后被囚于此。

金墉城位置示意图

站在金墉城楼上鸟瞰全城,桓温思绪万千。洛阳地处九州腹地、天下之中,北负邙山,南眺伊阙,左控函谷,右握虎牢,形势甲于天下。遥想当年,这里龙马负图,灵台浑天,明堂圆方,尽显王者之相;宫殿林立,豪宅遍布,张灯结彩,牡丹盛开,韩寿偷香,潘郎受果,花柳繁华温柔富贵;晋武帝后宫佳丽数以万计,石崇和王恺争奇斗富,晋朝君臣醉生梦死,北邙山上少闲土;历史上贾谊在此纵论天下,司马迁受命著《史记》,“三班”共同完成《汉书》,左思的《三都赋》曾令洛阳纸贵,人言汉魏文章半洛阳。如今到处残垣断壁,人口锐减,炊烟稀少,满目凋零,早已物是人非!

眼前所见,让桓温想起来一个人。此人是西晋大臣王衍,字夷甫。

行*途中,他在楼船上极目中原大地,感慨地对身边的幕僚说:“神州陆沉,百年丘墟,王夷甫等人难逃其责!”

“运有兴废,也未必全都是他的过错。”身后有人嘟哝了一句。他赶紧扭头来看,说话的是刚入幕不久的陈郡阳夏人袁宏。

一个新来的毛头小子,众目睽睽之下竟跟自己唱反调,公然替王衍开脱,让他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,将脸色一变,说:“刘表当年养了一头千斤重的肥牛,吃的草料十倍于常牛,可是一旦负重行远,它还不如一头羸弱的母牛。曹操攻下荆州后,便把它杀了犒劳兵卒!”袁宏小字虎。他在用刘表的那头肥牛作影射。

曹魏、西晋洛阳城复原示意图

二年前,顺阳太守薛珍在跟苻秦交兵时立有战功,只因他对主帅盘桓灞上未向长安发起攻击持有不同的意见,回*后桓温便找了个理由将其诛杀。袁宏听出了桓温话中的杀气,色如死灰,后悔已来不及了。

桓温认定王衍对西晋的灭亡负有无可推卸的责任,是有其道理的。

此人在西晋时将尚书令、司空、司徒、太尉等高官做了个遍,位高权重,私心更重,不思报国,只求自全。他安排胞弟王澄做荆州刺史,又让族弟王敦去当青州刺史,不无得意地对他们说:“荆州有江汉之固,青州有负海之险,你们在外面,我留在京城,足为三窟!”他又是名噪一时的清谈家,喜好老庄学说。玄谈时他手里总是握着一把玉拂尘,神态从容,口若悬河。不过言多有失,夸夸其谈时也经常出现前言不符后语的情况,一旦无法自圆其说,他便临时变易,所以被人讥为“口中雌*”。雌*就是鸡冠石,写字用*纸,写错时便用它来涂抹。这个比喻可谓恰如其分。

尽管王衍为自己营建了“三窟”,永嘉五年他还是做了羯族石勒的俘虏。石勒责问他:“你身为太尉,拥兵十万,为何败得这么惨呢?”他居然如此回答:“我本无意做官,只不过充数而已。”将失败的责任一古脑推给别人,并厚颜无耻地建议石勒趁早称帝。石勒看穿了他的心思,冷笑说:“你身居高位这么多年,现在却说无意为官!如今国破家亡,就是你这号人的责任!”将他和同时被俘的西晋王公大臣关进一间屋子里,半夜令人将墙推倒,把他们一窝活埋了。

桓温

傍晚时分,幕僚们陆续从外面归来。桓温吃过饭踱步来到他们的住处,看见这帮人围坐在一起,一面饮酒,一面交流着各自的见闻,谈兴正浓。

知道主帅已经吃过饭,这些人照例继续吃喝。坐中年纪最轻的那个幕僚给桓温搬来一把椅子,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,接着介绍他去苏秦墓拜谒的所见所闻。

桓温坐下来旁听。他很快从幕僚们的谈话中获知,信佛的郗超去了城西的白马寺,习史好文的孙盛和袁宏结伴去了洛水南岸,参观那里的汉明堂、灵台和太学的旧址,谢奕先是东出建春门,往东石桥南稽康就刑处凭吊,回城后又在铜驼街上走了一回。

这些人各说各话,眉飞色舞,全然没有把桓温这位大都督当回事。这不能责怪他们,平时闲暇都是如此。唯有记室袁宏自桓温进屋后,便没有再开口说话。桓温心中寻思,当是刘表的那头肥牛还在作祟,想到这里他暗自一笑。

袁宏已察觉主帅盯上了自己,作为掩饰,他开始往沙锅中夹薤菜。大约因为心虚的缘故,手中的筷子不听使唤。郗超见状笑了起来。袁宏更加慌乱,夹菜的那只手一时进退两难,颇为尴尬。那位年轻的幕僚看见后,忍不住哈哈大笑。

袁宏后来成为东晋著名的史学家

这时,桓温重重地咳嗽了一声,对亲兵板栗说:“这一位吃得太饱,你帮他活动一下筋骨吧!”

年轻幕僚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。众所周知,但凡桓温让某人“活动筋骨”,那就意味着要挨罚他。年轻幕僚很知趣地站起身,灰溜溜地跟在板栗的后面出了帐篷。

“你们这些人哪,玩都不知道找地方!”桓温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。

气氛已经被他破坏,现在不会再有人说话了。他接着又说:“这洛阳城最好玩的地方,当推石崇的金谷园。虽说时过境迁风光不再,但也可去瞻仰一下嘛。否则,岂不虚了此行!”

金谷园是西晋大臣石祟在洛阳郊外营建的一座豪华别墅。当年,洛阳城中的顶级文士,如遭妇人“掷果盈车”的潘安,令“洛阳纸贵”的左思,“闻鸡起舞”主人公之一的刘琨,还有东吴名将陆逊的两个孙子陆机、陆云兄弟,都经常来此聚会,后人将他们称为“金谷二十四友”。

“别看你们一天到晚待在我身边,其实都靠不住。看看吧,一同吃饭都不肯出手相助,更何况遇到危难之时呢!”见无人搭理自己,桓温只得说出惩处那位年轻人的理由。

“别装模作样啦!”终于有人开口说话,是司马谢奕。

“呵呵,不关你的事。就是借我个胆子,也不敢打你这位方外司马的板子呢!”桓温笑着说。

“我可不是这个意思!该罚则罚,我谢某人也不必例外。你知道人家在背后怎么说你吗?”谢奕又说。

谢安胞兄谢奕被桓温戏称为“方外司马”

“说什么呢?”

“我懒得说。嘉宾,你来告诉他吧!”

郗超笑吟吟地说:“他们说,‘桓公杖令史,上捎云根,下拂地足!”

“哦,此话怎讲呢?”

“嘿嘿,”郗超嘻嘻一笑,“意思是说,棍棒只是从受罚人的衣服上面轻轻掠过,有如掠过云彩,拂过地面!”

“哈哈哈……”桓温听后开怀大笑,“就这样,我还担心下手过重呢!怎么,只许你谢无奕罚老翁饮酒,就不许我桓元子杖拂朱衣么?”

这话刚一落音,帐篷里面就响起了一片笑声。袁宏也忍俊不禁。

在滞留洛阳期间,桓温上表朝廷,提议由镇西将*谢尚都督司州诸*事,镇守洛阳。谢尚由于生病,未能赴任。桓温便将毛穆之暂时留下,自己率大*返回荆州。

上节:桓温第二次北伐

下节:伫立在壶口,姚襄似乎又看见了曙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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